最近，美國股市的表現真的是非常火爆，標普500指數在2023年漲了24%。今年到2月底，漲幅也接近7%。尤其是一些和人工智慧（AI）相關的股票，讓整個市場的回報看起來相對平穩。像是被稱為“七大奇蹟”的公司（Nvidia、Tesla、Apple、Microsoft、Amazon、Meta和Alphabet），2023年漲幅高達111%。Nvidia作為領頭羊，今年又繼續猛漲，頭兩個月就上漲了超過50%。這讓一些投資專家，比如傑瑞米·格蘭瑟姆和傑佛瑞·岡德拉克，開始警告說，現在的市場就像2000年網際網路泡沫時的情況一樣，股價過高，可能會出現崩盤。
沒錯，目前的股市估值確實偏高。市場的「周期調整市盈率」（CAPE）達到34，是歷史平均值17的兩倍。現在的市盈率也超過了23，遠高於標普500指數的歷史平均16。特別是Nvidia這家公司，市盈率高達66倍，這讓一些人覺得現在的市場狀況和當年的網際網路泡沫相似，可能會出現一場股市崩盤。但我們不能忽視的是，這和2000年初的情況不完全相同。
2000年初的市場估值比現在要高得多。當時市場的CAPE指數達到44，比今天高了10點。當時的科技股，像是Cisco，市盈率更是超過三位數。到今天，七大奇蹟的平均市盈率是42，比當時的科技股還要低。而且，如果我們把當時的Cisco和現在的Nvidia做比較，也能看到巨大的差異。2000年1月，Cisco的市盈率是三位數，儘管它是當時“網際網路的脊梁”，最終還是在泡沫破裂後損失了90%以上的市值。相比之下，Nvidia如今的增長速度簡直不可思議，2023年的獲利增長達到769%，遠超過當年任何大公司，包括網際網路泡沫時期的Cisco（它的增長率只有36%）。
Nvidia目前的成長動能來自於其在人工智慧晶片領域的領先地位，這些晶片在訓練AI模型上需求極大。很多人相信，AI有潛力帶來巨大的生產力提升，可能對經濟的影響會像工業革命一樣深遠。如果Nvidia按照目前分析師預期的增長速度發展，2024年它的市盈率也只會是33倍，看起來並不過於高估。因此，許多投資者仍然把Nvidia視為一隻“便宜”的股票。現在的Nvidia，和2000年1月的Cisco完全不同。
當然，我並不是說現在的股市完全沒有出現過度樂觀的情緒。正如曾任美國聯邦儲備主席的艾倫·格林斯潘所說的，“不理性過度樂觀”的情緒，確實在股市中有所體現。樹木不會永遠長高，未來的競爭可能會威脅到Nvidia的領先地位。而且，投資在變革性技術上，過去也並非總是能帶來豐厚的回報。就像19世紀50年代的鐵路、航空業和電視製造業，這些技術的出現雖然改變了經濟，但最初的投資者很多都虧損慘重。
值得注意的是，泡沫的規模和持續時間，往往只有在事後才能確定。格林斯潘於1996年提出“不理性過度樂觀”的說法，但那時股市並未立刻崩潰，直到2000年初泡沫才破裂。即便在格林斯潘發表警告後，持續投入市場的投資者依然獲得了豐厚的回報。因此，今天的股市，可能更像是1996年的市場——價格仍在上升，而不是像2000年那樣即將崩盤。而且，AI革命才剛剛開始。
那麼，投資者應該怎麼做呢？目前的估值確實偏高，未來股市回報可能會低於我們最近經歷的水平，但股市仍然是最好的資本增長工具。對於年輕人來說，定期投資並且利用成本平均法來建立退休基金是非常理想的策略。如果市場回落，他們將能以較低的價格買入更多的股票。而通過投資於低成本的指數基金，他們也能同時投資於AI革命以及那些相對定價合理的股票。
然而，對於年長的投資者來說，則應該做好風險對沖，減少股市暴跌的風險。尤其是那些已經在退休計劃中積累了不少資產的投資者，應該減少股票的持倉。我建議，2024年需要支出的資金（例如2024年的必須分配金，RMDs），應該投資於短期國債或聯邦貨幣市場基金，這樣能保證正回報。同樣的，對於2025年和2026年需要支出的資金，也應該選擇短期國債投資，而不是繼續在股市中進行美元成本平均法，這樣一來，一旦市場回落，賣出的股票會更多，損失也會更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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